— 凌零_sherry —

【山花/魏白】 解封 (第一章)

这不是一个带球跑的故事,只是一个普通的破镜重圆的追妻故事。


第一章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温暖和煦的笑容被无奈的厌倦所取代,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再怎么炽烈的爱情也抵不过越来越频繁的摩擦和冷战,就像被投入水中的火红发烫的铸铁,在激烈地争执中慢慢冷却了温度,再次变得坚硬冰冷。

“那……”

“就算了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与内心的颤抖截然不同的语气,低沉,冰冷。

他一直是个两面派。

一面灼热激烈勇于付出,一面冷漠决绝隔绝于世。

 

魏大勋。

谢谢你愿意忍耐我这么久。

 

白敬亭从梦境中挣扎出来,房内的声控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惊呼而打开了浅黄的光线,他呆呆看着屋顶,直到屋内的灯光再次黯淡下去。

五年了。

他偶尔还是会被同一个梦魇缠身,反复在梦中演绎着两人间最后一次对话。

 

“Dad。”

软软的童音在门口响起,白敬亭一坐而起,看见灯光亮起的同时,自己五岁的女儿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她的毛绒兔子,怯生生揉着眼睛看着自己。

“Honey,”白敬亭赶紧下床把女儿抱在怀里,带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怎么了?”

“我梦到Peter被人抢走了。”五岁的女娃娃有着棕色的头发,眼睛颜色稍浅,是美丽的蜜糖色。

“可是它还在。”白敬亭指了指她怀里的毛绒玩具兔子,Peter就是它的名字。

“是的。”女儿奶声奶气地说着,“所以我决定来跟你一起睡,为了防止它被抢走。”

白敬亭笑了起来,没有戳穿她幼稚的谎言,细心为她掖好被子:“我一定会看好它的,放心睡吧。”

女儿很快陷入了香甜的梦乡,但白敬亭却难以入睡了,即便身边躺着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依然不敢闭上眼。

只怕再次进入梦境,依然是无尽的争吵,持久的疲惫,和难以愈合的悲伤。

 

 

差劲的睡眠质量换来的是第二天清晨起来时盥洗台镜子里挂在眼下的黑眼圈。

白敬亭叹了口气。

好在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公众人物,不必面对镜头,不管是痘印还是黑眼圈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Dad!”

Jolie从房间里跑出来:“我已经穿好裙子扎好辫子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么?”

白敬亭看着穿戴整齐的女儿,再看看自己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睡衣,有些惭愧,低头摸了摸她柔软的卷发:“早饭在桌上,再给爸爸十分钟,好么?”

“好吧。”Jolie很照顾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爸爸,“只有十分钟哦!”说完便自己迈着小短腿去吃早饭了。

 

今天是Jolie幼儿园外出游玩的日子,家长们都早早把孩子送到了门口,带着小水壶和一些零食,交给等待在门口的老师。

“要跟着老师,别到处乱跑,如果不小心掉队了,记得找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或者警察叔叔,你记得爸爸的手机号码对吗?”

Jolie不耐烦地扁了扁嘴:“知道了,你都说了三十遍了。”

白敬亭叹了口气,牵着女儿的手交给了老师,这才离开去上班。

 

 

白敬亭在泰晤士河边开了一家琴行,售卖各种档次的钢琴,还办了一个小型的钢琴教室,由他负责教授当地一些小孩,年纪最大的已经快高中毕业,最小的就是Jolie。

“Andy今天没来?”今天是他每周六固定的上课日期,环顾了一下教室,便知道有谁没有出现。

“Andy说她奶奶今天病了。”一个和Andy差不多大的高二男生举起了手。

“她奶奶明明在Brighton。”另一个女孩不服气地反驳他,“她是去看电影节红毯了,今天有她最爱的那个中国乐队!”

白敬亭忍不住笑了,这些孩子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秘密,他也经历过,所以很容易理解:“那祝她美梦成真吧。”

他向大家笑了笑:“我们开始吧。”

当白敬亭打开琴盖时,仍听到下面有人在小声争执。

“真不知道她喜欢他们什么,那些人加起来都不如白老师好看。”

“你快闭嘴吧,我会告诉Andy的!”

白敬亭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地按下了第一个音节。

 

 

收到老师的电话时,白敬亭刚好结束了一节课,正在钢琴前接受同学们的提问,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们在游乐园外的餐馆准备吃饭,Jolie说要去上厕所,我本来就站在门口……但是刚好有其他孩子摔倒了,我只走开了两分钟,Jolie就不见了!”

 

白敬亭甚至来不及关上店门,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他的车停在距离店铺不远的公共停车场,短短四五百米的距离,他已经在脑中闪过无数不祥的念头。

Jolie是他刚来英国的时候在路边的老式电话亭里发现的,当时她还没满月,眼睛都睁不开,浑身的皮肤透出皱巴巴的粉红色,却颤抖着握紧了他小心翼翼戳过去的手指。

白敬亭心想,这或许是上天给予他的礼物,让他知道这世上总还有人是需要他依靠他,他不可或缺重要无比。

与其说是他救了Jolie的命,不如说是Jolie拯救了他的人生。

让他再次能满心期待地在每个清晨睁开眼。

 

 

“Jolie呢?”

白敬亭来到那家餐馆,门口站了两个警察和学校的老师,他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男老师,哑着喉咙质问。

“别着急。”男老师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找到她了!”

白敬亭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几乎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单手扶着门把手,看见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渐渐分开,有老师在叫Jolie的名字。

“Jolie,your dad is here!”

白敬亭看见人群走出一个人,手里抱着他的女儿。

那是一个来自东方的男人,和他差不多高,脸朝着怀里的Jolie在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一个深刻的梨涡出现在他的唇角。

Jolie先看到了他,扬起了短短的小手臂:“Dad!”

然后那个男人也看过了过来,笑容顿时凝结,满眼的喜悦和怜爱化成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白敬亭觉得自己听到了冰层覆盖春水时那几乎弱不可闻的结晶声。

他无比狼狈,却又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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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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