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李郅×萨摩多罗，今生：李鹤×徐海乔
tag只打了郅摩。不喜勿入。
这几天真的是忙到爆！想哭……
第十六章
李鹤清醒过来时，有好长时间的恍神，诡异纠结的梦境，光怪陆离的现实，终于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萨摩多罗，徐海乔，九尾狐，也终于重叠成一个鲜活的身形，在李鹤心中掀起惊涛一般的悸动。
海乔……李鹤猛然抬头，想起他失去意识前怀里昏迷的海乔，顾不得全然陌生的环境，下床就向门外冲。
门在此时打开了，四娘款款走进来，看见李鹤：“哟，醒了？”
李鹤急急上前：“海乔呢？”
四娘伸手一指：“隔壁还在睡着呢。”还未说完，就看见李鹤飞快地跑了出去。
徐海乔在隔壁房间的床上静静躺着，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呼吸平顺，显然睡得很沉，李鹤松了口气，这才安心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四娘随着他走进来：“别担心，他受伤不重，就是消耗太大了，可能还要躺上一天才会醒。”
李鹤点点头，背部和后脑勺被撞击后带来的疼痛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只要徐海乔平安无事便足够幸运，这时他才想起：“我同事呢？”
“他比你们醒得都早，在这里等了几小时说要回局里就走了。”四娘倚靠在门框上，“你既然醒了就陪他一会儿吧，我出去做生意了。”
李鹤点头，伸手把徐海乔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轻轻握住，双手合拢，把那手包在掌心，感受到掌心内微热的温度才渐渐定下心神。
四娘走到前屋店铺时，柜台前已经坐了一个人，看见她出来向她一挥手：“早，四娘。”
“你怎么又来了？”四娘暼了他一眼，“你作为一个大明星整天满世界跑也不怕被狗仔跟？”
阮经天嘿嘿一笑：“别开玩笑了，我要是连那些人都甩不掉，可以滚回狐狸窝回炉了好么？”他说完，笑容一敛，“萨摩醒了没？”
四娘摇摇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阮经天的神色十分认真，“虽说他是受了点伤，但是凭他这么多年的修为不可能因为这点消耗就昏迷到现在，而且我昨天给他疗伤的时候，无意中探到了他的内息……”说着他朝四娘看过去，眼神凌厉，“他的内丹为什么不全？”
四娘静静坐在柜台里，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在一千三百年前，剖丹了。”
“什么！”阮经天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站起身在柜台前连转了几个圈才停下，“他疯了么？”
四娘也是一脸无奈：“这事除了我，他，以及仙逝的长老之外，无他人知晓。”
阮经天在又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冷静了一些：“该不是又为了那个李鹤吧？”
“准确地说，他那一世叫李郅。”四娘见他几个圈转下来竟然鼻尖都冒出了汗，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那时候李郅被山贼所杀，萨摩知道九尾狐内丹能活死人生白骨就……”四娘苦笑了一下，“也亏得李郅是个凡人，没能全部把内丹吸收进去，不然萨摩那条小命早玩完了。”
阮经天一口灌下杯中的凉白开，却压不住心底那些汩汩而出的酸涩滋味：“又是因为他……我说呢，按照他的修为，面对饕餮即便没有多少胜算，也能保全身而退，不至于伤成这样。”
“他少了半颗内丹，这一千多年的修炼事倍功半，恐怕也就跟你打个平手吧。”四娘叹了口气，想到了这些年萨摩虽然努力但是进度缓慢的修炼。
“等一下！”阮经天抬手，眼珠子一转，“也就是说，现在的李鹤体内还有萨摩半颗内丹？”他贱兮兮地凑上前，“不能拿出来么？”
四娘手里的扇子啪得一声打在他头上：“想太多，剖丹这种事即便是萨摩都少了半条命，换成普通人类当场就得暴毙，你以为萨摩这么多年跟个口袋妖怪一样守着李鹤是为了什么啊？就是怕像你这样的蠢东西动李鹤的歪脑筋。”
阮经天垂头丧气地缩了回去，嘴里忍不住还要嘟囔：“就他死心眼，简直丢我们狐族的脸，没见过这么蠢的狐狸……”
四娘没有反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店铺通往后室的拐角阴暗处，李鹤默默靠着墙面站在那里，心脏处传来痛到麻痹的不适感，一阵一阵向外扩散，直至全身……
他分不清，这种悔恨交织心痛欲裂的感觉，是来自李鹤还是李郅？
之前他更多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李郅和萨摩多罗前世的纠结，如今，他一下子由旁观者变为参与者，感受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难怪他第一眼看见徐海乔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难怪他死心塌地一往无前只想要这个人……李鹤摸着自己的胸口，轻声问：“李郅，是你在提醒我么？”
提醒他，眼前这个人，即便是死，也不能再次错过。
阮经天和四娘谈完之后又坐了一会儿才去后室看徐海乔，李鹤坐在床边，以一种固执的姿态一动不动，即便是他们走进来也没抬头看一眼。
阮经天走到床前，俯身看了一眼徐海乔，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细软的头发。
“李鹤你是警察，对吧？”他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向李鹤。
“是。”李鹤这才抬头。
“焘楪斋的事，你不能再追查下去了。”阮经天的语气严肃，“这不是你们人类警察管得了的事。”
李鹤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们不管谁来管？”
阮经天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人类有人类的警察，我们妖也有妖的警察，这件事我已经上报了，会有人来接手。”
李鹤第一次听说这种组织，也是一愣。
“我们的人，一直跟你们的上级有联系，这件事他会通知你们的顶头上司，不会再为难你们。”阮经天的眼神里有着李鹤熟悉的坚持和认真，一如他们刑警队的所有人，“你放心，它昨夜被海乔伤得不轻，短时间之内不会出来作乱，我们上头的人很快就会赶来的。”
“那东西……我是说饕餮，很厉害么？”李鹤心有余悸，昨晚看到的那些场景让他深知人类之渺小无力，即便是身为刑警的他，面对那种对手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跟四娘，都不是那上古凶兽的对手，你看海乔硬扛饕餮的后果……”阮经天下巴向床上沉睡的徐海乔一抬。
“你不是个艺人么？”李鹤有些搞不清阮经天的真实身份。
阮经天笑笑：“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需要全天上班，也没有太多事，平时都是以各种身份隐藏起来。”
李鹤转头看了一眼四娘，四娘摆摆手：“别看我，我可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鹤又转头看床上的徐海乔，阮经天替四娘回答：“海乔就更不是了，他这一千多年就没干什么正事，要是他有公职也早就被开除了。”
李鹤低头，扯出一抹苦笑：“他这么多年就光顾着守着我了是吧？”
四娘和阮经天有些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四娘开口：“你都知道了？”
李鹤点点头：“记起一些，也有些还没想起。”他看着仍在沉睡的徐海乔，一直紧握的手没有松开一分，“不过已经足够了。”
足够他全然理解徐海乔总是退缩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