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零_sherry —

(郅摩)今天的李少卿也在花样作死呢(短,一发完)

一个小时撸完一个短篇,庆祝自己完结了《狐说》



李郅大概知道自己得罪了萨摩多罗,那小子从昨天开始连一个目光都没有分给他,该破案破案,该吃饭吃饭,该拿钱拿钱,就是不看他一眼,也不与他说话。

开始的时候,李郅还尝试性地与他搭话,连吃了几个闭门羹之后,一向心高气傲的李郅也来了火气,又不敢再跟萨摩硬磕,索性把气撒到了大理寺上下,黄三炮首当其冲,被李郅指使得上蹿下跳,连口水都喝不上。

好不容易结案了,萨摩多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只身回了凡舍,等李郅反应过来,连他发尾都没看到。

 

李郅越想越气闷,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就带着黄三炮谭双叶还有上官小胖子去凡舍找萨摩。

四人被四娘招呼到二楼雅间坐着,却始终不见萨摩的身影。

李郅喝完第二壶茶之后终于忍不住:“萨摩呢?”

四娘恍然:“对哦,这小子一上午都没看见人影,又去哪里偷懒了?”随即昂首挺胸运气高喊,“萨摩多罗!”

“来了来了!”萨摩连滚带爬从楼下跑上来,“又怎么了?”

四娘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拖到屋里:“又偷懒!过来招呼财神爷!”

“什么财神爷?”萨摩眼睛一亮,转而看到屋里坐着的几位又一翻白眼,“是衰神吧。”

“怎么说话呢!”黄三炮先嚷上了,拍着桌子向他喊,“小萨快过来给我们弄点吃的,饿死了炮哥我了!”

萨摩在四娘的淫威下不敢反抗,半死不活地走过来:“各位爷想吃点啥,小的马上给您去拿。”

“小萨你阴阳怪气地干嘛?”神经粗如黄三炮也终于感到了不对劲,“谁欺负你了,炮哥给你出气!”

李郅在一边用喝茶的动作挡住心虚的脸。

萨摩冷笑了一下:“怎敢劳驾大理寺的官差给我这种市井小人出气。”说完一扭头抱臂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李郅终于舍得放下茶杯,干咳了一声:“随便给我们来点饭菜吧。”

萨摩只当没听见。

四娘摇着扇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说话。

黄三炮给萨摩堵了一下也不敢再开口。

上官小胖子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双叶机灵了起来,对着萨摩笑嘻嘻地说:“萨摩,我昨晚一夜都在验尸,现在好饿了,你去厨房随便给我拿点饭菜呗。”

萨摩这才有了反应,冷着脸下了楼。

 

 

萨摩下楼后,屋里的人都立刻活了过来,三炮扭头看李郅:“老大,萨摩他怎么了?”

李郅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四娘摇着扇子在李郅面前坐下,挑眉看他:“怎么?惹我们家萨摩生气了?”

李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萨摩的脾气我知道,卖得起聪明开得起玩笑,而且还不记隔夜仇。”四娘语气也不善,“不知道李少卿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记了一晚上还不消气?”

“就是,老大,萨摩脾气多好啊,我就没见他跟谁红过脸。”三炮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还带得其他同僚一起齐齐点头。

李郅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架不住众人一再催促才期期艾艾说了出来:“昨日我跟他一起出去查案时,遇到几个市井泼皮寻他麻烦,非说他讹了他们钱财,我一时生气就……”

“你骂小萨了?”三炮的胳膊肘已经拐到了凡舍门口。

“我……”李郅犹豫着不想说。

“你不说我们可帮不了你。”四娘扇子摇出了凌厉的风声,“萨摩真生气了的话,气性可是很长的,记上个几个月都未知。”

李郅被吓了一跳,赶紧交待:“我说他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到死都上不了台面。”

“嘶……”三炮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大你……”

四娘没有作声,阖着眼帘动都没动。

“老大,”双叶轻声开口,“萨摩虽然爱钱,但是他从不占老弱妇孺的便宜,没到你说的那个程度吧?”

“就是!”三炮继续补刀,“我上次见一个小孩从家里偷了钱出来追着他要学魔术,他哄了半天孩子也没收他钱,还送了个鸡腿给他。”

“萨摩虽然生在市井,但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连紫苏都开口了。

李郅被他们一人一句说得只想把自己埋进土里去算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看着那几个流氓揪着萨摩就要打的样子才那么生气吧?若是他那时不在,萨摩要如何逃脱,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他只是想想就觉得不放心,才会一气之下口不择言。

四娘突然站起身,由上而下冷脸看着李郅:“李少卿……”

李郅被她看得心中一寒。

“萨摩还未懂事之际,伽蓝灭国,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你以为,他是凭什么孤身一人活到现在?”

四娘直直盯着李郅的眼,一字一句,直指人心。

“还不就是靠得您最瞧不起的,坑蒙拐骗偷鸡摸狗?”

 

 

四娘说完就走了,临走时还吩咐不三不四撤了他们的茶水和饭菜。

李郅浑身发冷,如置身冰窖,他仔细设想了一下幼时的萨摩是如何生存下来的,越想越觉得心中郁结,难以纾解,抬头一看,周围的三炮双叶和紫苏都用一种恍如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更是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李郅哪里还坐得下去,一撩衣摆起身:“我去找萨摩!”

三炮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这才扯了嗓门大叫:“四娘,老大走了,可以给我们上菜了么?”

 

 

李郅在凡舍转了几圈,才在门外的一个隐蔽拐角处看见了半靠在栏杆下睡觉的萨摩多罗,阳光透过廊下的树丛,在萨摩脸上印下点点光斑,轻风吹过,光芒闪动,映着他微动的睫毛,安静得让李郅不想叫醒他。

他索性在萨摩身边坐下,静静等他醒来,好在萨摩也没睡多久,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浑身一抖猛然转醒,动作之大让身边的李郅都吓了一跳,侧头看过去,惊醒的萨摩眼中带着一丝未来得及褪去的惊惶和不安,与平时里嬉笑顽皮的萨摩判若两人。

“萨摩?”李郅忍不住出声安慰他,“没事,只是做梦。”

萨摩闻言才颓然重新靠上背后的栏杆,轻喘了几口气,突然意识到刚才开口的是李郅,面色一冷:“李少卿闲着没事做么?”

李郅心想,这也算一个好的开端,起码肯与他说话了,于是扯出一个自以为慈祥的笑容:“今日长安城无大案发生。”

“那恭喜你啊。”萨摩说完就起身想走,却被李郅一把拉住,不由皱眉,回头瞪他,“李少卿请自重!”

李郅下意识想松手,又怕萨摩转眼就跑得没影了,索性厚着脸皮不肯放:“昨日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萨摩浑身一僵,他虽生气,但也没想到李郅真会来郑重其事地道歉,说到底他与李郅不过是雇主和打工者的关系,又怎会奢求对方真正将他当作知己好友?这莫名其妙的火气,其实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点任性而已。

李郅见他不说话也不挣扎,知道有戏,手里用劲拉着萨摩坐下,小心翼翼地措词:“我母亲出身卑微,但是仗着父亲的身份,从小从未短衣少食,你的经历我虽听闻过一些,但未曾深思过,是我思虑不周,未考虑过你的感受。”

萨摩从没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李少卿,即便面对官职比他高的朝廷大员,李郅从来也是不卑不亢带着一股皇家儿女的傲气,此时却这样轻声软语地哄他,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李郅观察着他的脸色,虽然仍是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但是寒意已消,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赔礼道歉:“我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莫要再生气了。”最后一句说得语气温柔,不像在道歉,倒像在哄情人欢心。

萨摩面色一红,张口就怼他:“你道歉就道歉,说话怎么这么肉麻?”

李郅真心实意的话被他说了肉麻倒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看他:“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萨摩一扭头,强行嘴硬。

李郅笑而不语,站起身,顺手把萨摩也拉了起来:“不生气就好……不然四娘怕是再也不让我进凡舍的门了。”

萨摩一瞪眼,猛然狠狠甩开李郅的手,好你个李郅,还以为你是真心道歉,原来不过是因为怕四娘生气!

李郅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萨摩狠狠剐了他一眼,一扭头就蹬蹬蹬地跑掉了,留下李少卿一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无语凝噎。

 

 今天的李少卿也在花样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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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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