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零_sherry —

【山花/魏将军×顾南衣】将军卸甲入九重 (中篇)

中篇


顾南衣得了凤知微的特许,想什么时候进宫都行,但凡凤知微出行都会带着他一起,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顾南衣是新皇后面前的大红人,便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要讨好他,指望着让他在新皇后面前美言一句,就能鸡犬升天。

但是他们又实在捉摸不透顾南衣的喜好,送上门的礼物可谓是五花八门,甚至有人在花楼里挑了几个十三四岁的清倌儿,塞进了马车趁着夜色就送到了顾南衣的府上。

在院里练剑的顾南衣听见动静开门一看,五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排成一行含羞带怯地看着他,齐齐叫了声:“公子。”

跟在顾南衣身后的顾源顿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顾源原本是跟着凤知微的侍从,机灵懂事嘴还严实,便被凤知微送来负责顾南衣的起居,他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又是哪个不开眼的马屁精作了大死,赶紧趁着顾南衣还没反应过来,去账房支了些银子,连夜把这几个清倌给打发了。

回头还不忘打趣自家公子:“替您打发了这些姑娘,您可别怪小的自作主张啊。”

顾南衣似懂非懂:“宵禁还出门,看来轻功不错。”当真人不可貌相。

顾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心想这些马屁精但凡有魏将军一半的眼力见,都不会作这种大死了。

 

其实魏将军还真不是有意拍顾南衣的马屁。

他是打心眼里想着念着这个小时候曾被他抱过几次的小少爷。

天冷添衣时想着小少爷衣着单薄,便由里到外连着狐皮大氅给顾南衣备了好几套。

朝中同僚聚会的酒席间,也想着小少爷可能会喜欢,便挑着味道好的几道菜,让酒楼趁着热乎送到了王府。

这些东西看着都不是很贵重,顾源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见顾南衣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便从此再不多嘴询问,送来就收了。

久而久之,顾南衣对魏将军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魏将军与他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答上那么几句。

魏将军更加高兴了,有时候回家晚了喝得醉醺醺的,还大半夜的趴在围墙上向里面出来巡夜的顾源吆喝:“你家公子睡了么?”

顾源赶紧摆手:“您可小声点儿,公子睡觉警醒得很。”

魏将军捂着嘴,放低了声音:“那我明儿再来。”

一边往下爬一边还嘀咕:“有个小玩意儿给他,他定会喜欢。”

顾源看他涨红着脸一看就喝了不少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动,心想自己这公子冷清冷性的,得了这么个人嘘寒问暖,也是件幸运的事儿。

 

转眼间,凤知微当上皇后已经半年,时令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年关。

当上新皇后之后的第一个年关,自然免不了大肆操办一下,极尽奢华,尽显身份。

但凤知微却在宴席后半段寻了个借口离了席,换上件轻便的衣服,叫人在屋檐下放了个炭火盆,摆了张小桌子,便坐下亲手温了一壶酒,自斟自饮着,不多时便见顾南衣只穿着件青色单衣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一件。”凤知微的脸被炭火衬着微红,向他举起酒杯笑了笑,“怎么?魏将军送的狐皮大氅不好看?”

顾南衣一撩衣角坐下,看了她一眼,也不搭她的话,拿起另一只酒杯就喝了一口。

“我可是特意为了与你一起守岁,逃了那宫宴,你还不与我多说几句话么?”凤知微大约是有些醉了,捧着脸吃吃地笑。

顾南衣抬眼看她,突然轻声问她:“你可还高兴?”

凤知微想了想,笑了起来:“有时候高兴,有时候不高兴,但高兴的时候多。”

顾南衣点了点头:“那就好。”

“那你呢?”凤知微歪着头看他。

“我?”顾南衣的目光落在一盘造型精美的凉菜上,漫不经心地回答。

凤知微笑得见牙不见眼:“魏将军可还能讨了你的欢喜?”

顾南衣头一秒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算听懂了她的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他为何要讨我的欢喜?”

凤知微笑了笑没说话,酒过了三巡之后,她才轻轻与顾南衣说。

“衣衣啊,人生苦短,若有一人是真心待你好,你也是真心心悦于他,一定要告诉我,我去跟宁弈说,不怕他不允。”

顾南衣似懂又非懂,但凤知微说的话他都听,点了点头:“哦。”

 

凤知微所谓的守岁最终也没能兑现,还未到子时她便喝得烂醉,被闻讯而来的宁弈裹上一件狐裘抱走了,临走时向顾南衣点了点头便算是问过了好。

顾南衣也不在意,喝了剩余的酒就独自一个人出了宫。

到家门口时子时刚过,今夜是大年夜,宁弈解除了宵禁,不知道是谁家的院子里爆出了灿烂的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顾南衣站在檐下抬头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声向他问好。

“新年安康。”

“愿君意乐无忧,体康无疾。”

顾南衣回头一看,见魏将军抱着双臂倚在墙边看着他微微笑着,旁边的巷子突然燃起一簇烟花,光影变幻之间,顾南衣听见自己的心跟着烟花发出一记轻轻的声音,砸在胸腔。

怦!

 

 

顾南衣对情爱之事懵懵懂懂,只觉得这魏将军与凤知微是他看着就喜欢的人,凤知微有了宁弈作伴,但魏将军却与他一般形单影只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孤单,但却以为魏将军可怜,下意识便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即便在旁人眼中,他所谓的善待,不过就是谈话时沉默得愈发认真了一些。

但魏将军不管,顾南衣对他如何都不会改变他对顾南衣的态度。

依旧是时时念叨着,日日惦记着,就连在与宁弈商议边关布防时,都能眼睛一转看见他案头的一盘玲珑剔透的豆沙馅透花糍,嘴上就没大没小地向宁弈讨了去:“南衣喜欢吃。”

宁弈被气得直翻白眼,一边让小太监给他打包带走,一边向他直挥手:“快滚吧。”

“得嘞!”

于是魏将军便抱着那盒透花糍欢天喜地滚了出去。

 

他一路滚到顾南衣的府里,不走正门,趴在墙头上就冲院子里练剑的顾南衣喊:“衣衣,吃糕点不?”

顾南衣挽了个剑花收好剑,向他一伸手,魏将军便轻巧地跃过墙头,把还带着他体温的雕花盒子放到他手里。

“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下次再管皇上要,反正他也不吃,浪费。”

顾南衣点了点头。

伏案批阅奏折的宁弈浑然不知自己成了魏将军和顾南衣心中的冤大头,只觉得鼻子痒,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怕不是着凉了?

 

魏将军趴在石桌上看顾南衣一口一个透花糍,吃得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小松鼠,心中欢喜,便慢慢悠悠地与他说话:“明晚就是上元节了。”

顾南衣对时令节气毫无概念,但听他说起上元节,脑中也是有印象的:“以前知微带我去放过花灯。”

“她与你一起放花灯?”魏将军忍不住放大了声音。

顾南衣看了他一眼:“是她放,我看着。”

魏将军这才松了口气,又扭扭捏捏地问他:“那你,明晚可愿与我一起去赏灯?”

顾南衣原是不喜欢人多热闹的,但见魏将军忐忑的模样,想起他孤家寡人也是可怜,便软下了心肠:“你也想去放花灯?”

魏将军一下子红了老脸,更加扭捏了:“嗯……”

顾南衣点了点头:“好。”

魏将军猛然站了起来,把顾南衣吓了一跳,只见他同手同脚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碎碎叨叨地说着话。

“那我去准备准备……你先吃,不对,你慢吃……我走了……”

话未说完,一头撞上了门口的大红柱子,揉着额头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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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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